吃瓜子为什么能让人感到愉快?因为人的大脑有一种“奖励机制”,人脑中会分泌多种能让人感到快乐、安全和成就感的物质,这些物质统称为“快乐素”(Happiness Hormone),比如多巴胺。
酒精、游戏、香烟之所以能让人成瘾,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它们可以促进多巴胺的生成。通常情况下,快乐素的释放水平很低,仅仅起到维持人心情平静的作用。当我们完成了预设目标,作为奖励,大脑就会增加快乐素的分泌,让人感受到满足和成功的喜悦。而嗑瓜子嗑一个吃一个的过程刚好完成了这样一个设定,这种行为构成了一种简单循环,一直嗑就会一直让人感到快乐。
其实在很久以前,古人就已经领略到嗑瓜子的快乐了,但最早征服人们的并不是现在较为常见的葵花子,而是西瓜子。
北宋初年成书的《太平寰宇记》卷六十九《河北道十八·幽州》中,在土产部分第一次记载了“瓜子”,那时很多酒楼就售卖炒好的瓜子。
西瓜起源于非洲,五代后晋时期在中国出现。元代之后,各地方志记载了50余种西瓜,除了有用于食用的,还有专门用来吃子的“打瓜”。这种打瓜,就是子用西瓜,果实小、瓜瓤味淡、子又多又大,因为通常用手就能打开,“食则以拳打之”,所以有了打瓜这个名字。
晚明宦官刘若愚的《酌中志》中,记载了明神宗“好用鲜西瓜种微加盐焙用之”的嗜好,为了迎合皇帝的喜好,宫廷里常会烘焙大量西瓜子。在这样的影响下,西瓜子一路“火”到了清朝。晚清文学家黄钧宰在《金壶七墨》中记载:“沪城内外茶楼酒市妓馆烟灯,日消西瓜子约在三十石内,外岂复意料可及耶。”
那么葵花子又是在何时“异军突起”的呢?
向日葵原产地为北美洲,是俄罗斯、乌克兰、葡萄牙、秘鲁、玻利维亚的国花。在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,向日葵辗转传入中国,大概经过了一百多年。
在我国,最早记载葵花子可食的是《[康熙]桃源乡志》:“葵花,又名向日葵,色有紫黄白,其子老可食。”最早记载葵花子售卖的是晚清时期植物学家吴其濬所著的《植物名实图考》:“(向日葵)其子可炒食,微香,多食头晕,滇、黔与南瓜子、西瓜子同售于市。”而最早记载向日葵大规模栽培的是民国(黑龙江)《呼兰县志》:“葵花,子可食,有论亩种之者。”也就是说,直到清末民初葵花子才崭露头角,一路发展,后来居上。
除了西瓜子和葵花子之外,还有一种比较常吃的瓜子,就是南瓜子。
南瓜同样原产于北美洲,最早记载南瓜子售卖的也同样是《植物名实图考》,咸丰年间的(贵州)《兴义府志》中记载:“郡产南瓜最多,尤多绝大者,郡人以瓜充蔬,收其子炒食,以代西瓜子。”由此可观之,南瓜子的流行最起码是在晚清之后,清朝之前文献里提到的瓜子,则基本都是西瓜子。(本文摘编自《国家人文历史》)